蓼青玄

文前语：
首先，这篇文是一个意外，所以是没有大纲的，想到那写到那。
第二，文笔同样是没有的，请谨慎食用
第三，更新我努力，争取不等太久……
第四，本文斯哈，养成，应该是清水，成年前不谈恋爱，人物ooc，我争取不崩（虽然不可能）……
好啦，如果看了这些诸君还有兴趣，那么here we go！

以下正文：

1.
“请问，是斯内普先生吗？”
西弗勒斯斯内普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走出公司大楼，时间已经将近早上六点。五月的拂晓尚有寒意，鸭青色的天空似亮未亮，昨夜的大雨让空气湿漉漉的，地上水迹未干，周围飘散着丝丝缕缕的雾，一切显得模糊而失真。斯内普刚刚结束了持续一周的加班，累极了，除了一餐热乎可口的饭食和一张松软的床，什么都提不起他的兴趣。更别提一通电话。
“我是。”他尽量不失耐心，保持礼貌。
“额，抱歉这么早打扰您，我是苏格兰场的一名警官亚瑟韦斯莱。昨夜在萨里郡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一辆小轿车撞上了隔离墩，侧翻了。车上四个人中只有一名男孩幸……”
“韦斯莱警官，这个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注意到的话，现在是早上五点！我刚刚下班，对你的案情报告没有兴趣！”
“那个活下来的男孩，他叫哈利波特。你认识他，不是吗？”
电话另一端静默了，斯内普没有说话，事实上他没有做任何事，连思维都在一瞬停摆。他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八年？九年？还是更久？那个小小的婴孩依偎在母亲的怀中，纯然天真的笑着，那双浸满绿色光华的眼眸即使是在实验室普通的白炽灯光下也如同世间最名贵的宝石。
“我们决定叫他哈利，西弗勒斯，你说好么？”红发的年轻母亲轻轻点了一下婴孩的鼻子，逗的男婴咯咯笑了起来，母亲的美好面庞散发着幸福的光辉，如同天使的恩赐。
那也是这个女人一生中最后的幸福时光。
“斯内普先生？”警官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回忆。
“我认识他，他现在在哪？”
“这个男孩受伤了，现在在伦敦圣芒戈医院。”
“我马上到。”
收了线，他疾步走到停车场，取了车，向目的地驶去。
清晨的伦敦还未苏醒，车中的斯内普却极亢奋。回忆在冰冷的空气里穿梭，在他的胸中灼得滚烫。
“西弗，我愿意和你做朋友啊。”
“别理他们，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
“西弗，你会成为最出色的药剂师！”
“西弗，我要结婚啦，和詹姆，詹姆波特。”
“你做哈利的教父吧，好吗？”
“这不对，西弗勒斯！你明知道食死徒公司在实验数据上做了手脚！”
“西弗……”
这个美丽女人的灿烂笑靥就这样消失在了未散的雾气中，如火焰熄灭，如玫瑰凋零。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想却呛到了。愧疚与恐惧召唤着他，等待他自己堕入地狱。他等待着达摩克利斯之剑的落下，然后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烈火的洗礼。他没想过想过会被宽宥，但至少可以做些补偿。比如，照看那个孩子。
到了医院，他匆匆停好车，来到问询处。
“我找一个病人，哈利波特。”
还没等护士回话，一个警官便走了过来。
“斯内普先生？我是刚刚和你通过电话的韦斯莱，那孩子刚做完手术，”他看到斯内普倏然变了脸色，连忙说到，“不过伤势并不严重，只是腿骨折，还有一些外伤。”
“他现在在哪？”
“已经转到了病房，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现在还再睡。”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斯内普向病房的方向走去。
“到底怎么回事，韦斯莱先生？”
“昨天晚上两点多，我们接到警报，有一辆小轿车因为大雨和雾气，在路上侧翻了，车主姓徳思礼，车上两个大人两个孩子，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只有外甥哈利波特还有救。说来也是这孩子命大，他钻到了汽车前后座缝隙之间，只是撞到了头和右臂。”他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斯内普没多问，只是忽然想到：“那你们是怎么联系到我的？”
“这孩子档案的表格上，紧急联系人填的是你。”
斯内普一震，怔忡之下停了步。莉莉，只可能是她。他胸膛里的滚烫又回来了，只是不那么疼痛。那位母亲将她最珍贵的孩子交托给他，即使在他做了那样的事之后，即使他背叛了良知和她的信任，她依然相信他是一个好人，相信他是一个忠诚的朋友。
“您还好吗？”
他默然点了点头。任由自己的双脚跟着警官来到了病房。隔着玻璃窗，隔着多年的时光，他又见到了那个孩子。
哈利波特卧在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各样的仪器，记录生命的秘音，脸微微向左偏，朝向斯内普的方向。他陷在白色的床单和枕头里，像是被新雪困住的幼兽。头发乱乱的，脸色灰白，眉毛微微皱起，像是忍受着疼痛。他的脸上有灰尘的痕迹，颧骨上有一块污渍，鼻子上有一道伤痕，应该是玻璃划的。睡梦中男孩有些不安，失去血色的唇微微颤动，像是发出了破碎的呓语。
“我能进去吗？”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响起。
“嗯，我替你问问医生吧。”亚瑟转身离开，去找医生。
五分钟后，得到医生允准的斯内普坐到了哈利床边，木然地听着男孩呼吸间的啜泣和偶尔的呢喃。
“妈妈……”
他把脸埋进手中，回避着罪恶与未来。